霁夜

换魂记(十一)

*我买的天官的书怎么还没到啊
*最近成天被蚊子咬
*算了不说废话了

      四周闹哄哄的，人来人往。
      魏婴不知道怎么到这来的，似乎一睁眼便站在这市中。有了香炉的前车之鉴，他也意识到这可能是在梦里，魏婴轻轻伸手尝试下一人，那人却若幻影一般直接穿过手臂。
       “果然。”魏婴心道。这必定是在梦中了，只是不知是因为花城那儿也有类似香炉的器具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，总不可能是真对他用了什么药吧……大概……
       魏婴正思索着，忽眼前一亮，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，那身影在周围一片灰扑扑的人群中真是太显眼了，一袭白衣纤尘不染，长身玉立，面容昳丽。魏婴没有任何犹豫，直接飞奔了过去，幻影般的人影一个个从眼前穿过，但他只是直直盯着前方的白衣人，那人见他跑来亦向前走了几步，到了最后魏婴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那人，笑着喊：“蓝湛！我真是想死你了！哈哈……”
       蓝湛亦回抱他，回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       挂在蓝湛身上挂了好一会儿，魏婴才终于松了手，站正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哎，蓝二哥哥啊，你这一天不在我真是无聊死了……”完全忽视他这一天都干了什么的魏婴如此抱怨道。
        蓝湛看着眼前的人，握着的手紧了些，问道：“可安好？”
       魏婴摸了摸下巴，想了想说：“我这儿还成吧……嗯，伙食挺好的……”随后拽了拽蓝湛的衣袖问道：“哦，对了，那位太子殿下也在云深不知处吧，他还好吗？”
       “太子殿下？”蓝湛微愣。
       “对啊，那儿的人都这么叫他，他没说？”魏婴自动把“大伯公”这种称呼给忽略掉了。
       蓝湛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他只道自己名叫谢怜。”
       魏婴也没觉得奇怪，又笑问：“是不是脾气特别好，待人特别温和，身手还好？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点了点头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笑了笑，把蓝湛的抹额绕在手指上玩，调笑道：“那二哥哥喜欢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直接摇头，表情严肃了不少，微微皱眉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笑得更欢了，伸手扰平了蓝湛的眉眼，道：“别生气啊二哥哥，我逗你玩呢，再说……”他凑到蓝湛耳边，轻声说：“准你喝醋还不准我喝醋了啦？”他语调上扬，实在是十二分的撩人心弦，蓝湛不禁抿了抿唇，目光变幻。
       魏婴当然也能感觉他的小变化，满眼都是笑意，挑过蓝湛的脸，直接吻了上去。周围依旧人来人往，他俩也丝毫不分心避嫌。
       一吻毕，魏婴半真半假的说：“含光君，长本事了，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也敢做这事，你家的雅正呢？”
       蓝湛盯着他没答话，伸手把抹额解下来系到了魏婴手上，意思很明确了：你面前，不用约束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在他怀里笑到发颤，还不忘玩笑句：“你叔父要知道得气死了！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倒也不羞了，回道：“不会知道。”
        当然不会知道，这又不是现世。
         不过这句话也将魏婴的思绪拉了回来，终于肯想些正事了，看了看周围问道：“对了蓝湛，你知道这是哪儿吗？是你的梦吗？”魏婴觉得自己应该没做过这梦。
        蓝湛又扫了扫周围，摇头。
        也不是蓝湛的梦？魏婴困惑，那这是哪儿？
        这时，他们忽然发现本来行步方向各不相同的人们，现在都朝着同一方向快步走去，隐隐还听见有人喊着：“快去神武街，祭天游要开始了！”
        神武街？祭天游？这都什么啊？魏婴更困惑了，不过也没想太多，他从来是个有热闹就去凑热闹的人，于是拉了拉蓝湛说：“走吧，闲着也是闲着，我们也去看看吧。”
       跟着人群走上了城楼，不得不说在这梦里最大的优势就是一点都不拥挤，他俩直接穿过挤成一堆的人群走到了城墙边往下看。
       只见那神武道上玉笙歌舞，金旗飘荡，瑶芳铺道，数十匹白马正拉着一坐华台，上面一名白衣武者与一妖魔装扮的人正持剑相斗，白衣武者身着服装十分繁复华丽，衣摆偏长，饰品齐全，几乎可以说完全是为了美观，不考虑轻便，但也丝毫不妨碍他挥手舞剑，身形轻敏，与那妖魔相斗虽有几分表演的成分，却也精彩异常，可见其身手不凡。
        “好剑法！”魏婴在城楼上看的正欢，不禁赞叹道，“就是那身衣服也太累赘了吧，我以前觉得你们蓝家校服已经算烦的了，左一层右一层的，不过今儿算是见识到……哎！小心！”他正在边观戏边自言自语，余光忽瞥到身侧一道小小红影的翻了下去，下意识便赶紧伸手去拉，奈何这不是现世，明明抓到了那人的衣衫却又穿过，魏婴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小孩子，不由心中一痛——这么高摔下去这孩子肯定没命了，偏偏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！
       魏婴看着那孩子从城楼上直直的落下去，但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模糊，一道白色的身影稳稳的接住了那孩子，衣带飞舞，手尚持剑，正是那白衣武者。而本身覆在武者脸上的黄金面具也意外掉了下来，露出一幅神采飞扬，俊美温好的面容，魏婴微微一惊——这模样，不就是谢怜吗？！
       看他神情微异，蓝湛问道：“认识？”
       魏婴用着谢怜的身体用了一天，自然认识这相貌，而蓝湛虽然与谢怜相处了一天，但却不知道他何模样。
        “他就是太子殿下，谢怜。”魏婴也不含糊，直接回答。
         蓝湛听了，也多留心看了看。
         见那孩子死死抓着谢怜的衣服，目不转睛盯着他看。魏婴不由自主的有了个猜测：如果说那人是谢怜，那这个孩子……不会是花城吧……再想到花城时常叫谢怜“哥哥”，魏婴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又高了不少，又想起自己今天被这个孩子威胁了不下三十次，最后还被他用刀指着睡觉去了……突然觉得心情十分微妙……
       魏婴本来正胡思乱想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表情一凝，猛地抓住了蓝湛的手，有些迟疑道：“蓝湛……如果我们正在看到的是谢怜的过往，那谢怜花城他们会不会正在……”看我的过往？
       那些过往终究有很多是魏婴不想去回忆的，自己不想回忆，当然也不想让别人太多看见，虽然他不太在意别人的议论，可终究不希望……尘封的往事被谁开启。因为就连他都觉得，那时的自己很多事做的真差劲……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蓝湛也猜到他在想什么，紧了紧相握着的手，沉声安慰：“没事，都过去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听到安慰的话，魏婴轻轻点了点头，是的，都过去了，不夜天血洗过去了，百鬼噬身也过去了，至少现在，他是幸福的……
        下一刻，魏婴又勾起唇角，对蓝湛说道：“含光君，你也该担心担心，他们要是看见你在藏经阁里又是撕春宫本，又是破口大骂的，你形象可就毁光了！”
       蓝湛：“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也不想想是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