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夜

换魂记(二十五)

*很抱歉上周没有更
*我们学校连上了十几天中途还有联考真的来不及
*最近物理老师似乎总看我不顺眼




        “蓝湛?”魏婴独自从树下醒来,天色昏暗,风吹着枫叶林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       魏婴微微皱了下眉,又唤了一声:“蓝湛?”
       依旧无人应答。
       魏婴站起身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随意走了几步,四周寂静幽暗,凉风凄凄,往远处看只能看见一个个漆黑的树影,渗人的紧。当然,魏婴对这种场景毫无感觉,发觉自己暂时找不到蓝湛后,魏婴正考虑要不躺回树下再睡会儿,没准醒来就能见到蓝湛了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这么想的,也确实这么做了,但还未走至树下,便听见身后莫名出现脚步声——不是蓝湛,魏婴知道,也不意外,施施然转身去看,他猜到这番诡异的场景多半是幻境所致,而幻境既然把他送到这儿,那就一定想让他看到什么——
        可是,即使早做好了心理准备,当转过身看清人时,魏婴还是吃了一惊——那人穿着一身白丧服,哭笑面具遮面,正是白无相!
        他和蓝湛是亲眼看着这东西怎么引得仙乐灭国、逼得谢怜几近崩溃的,对于白无相,魏婴自然是不喜,但更多的却又是一种不解和疑惑——它为什么要灭仙乐?为什么刻意针对谢怜?如果前者还可以理解成作为一个祸国殃民的祸害,它比较兢兢业业的话,那后者就怎么解释都有点牵强了,起因完全找不到,总不能认定它就是个疯子吧。甚至魏婴感觉这东西的真正目的不是毁了仙乐而是毁了谢怜,让他失去一切,痛苦至极……然后呢?它做这些为了什么?
        魏婴没有先发话,白无相站在那儿也没有动静,两人就这么僵着,天色更暗了,白无相那张哭笑面具在夜幕下显得异常诡异……
        半响,还是魏婴先发问了,“你到底是谁?”——这个问题谢怜曾问过无数遍,从来没得到答案,魏婴也不指望能得到答案,但这确实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,他总感觉,白无相,应当是一个谢怜认识的人……
        白无相听了问题,竟缓缓抬起手,覆上面具,慢慢摘下……
        魏婴略感诧异,想不到白无相竟真会摘面具,但心中也知道,就算看到了谁的面孔也不能全当真,这怪物似乎是可以随意化形的,所以魏婴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,哪怕看见了谢怜的脸也是不会吃惊的。但当面具完全除下时,看清那张脸后,魏婴还是止不住瞪大了眼睛——“怎么是你?!”
        “魏婴,魏婴,醒醒……”蓝湛不停地轻晃怀中沉睡的人,那人微微皱眉,似乎有点睡得不安稳,可就是不醒。
        蓝湛不由的有些担心,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,忽见魏婴惊醒,猛地坐起来。
        “魏婴?”蓝湛赶忙上前察看。
        “蓝湛!”魏婴一把抓住他,神情尚有些恍惚,半惊半疑地说:“白无相……是仙京帝君……”虽是陈述句,却显出七分疑问语气,因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,为什么会是帝君这样一个最不可能的人?整件事看起来与他应该没有任何联系,白无相就算想化形骗人也不至于特地选帝君吧,有谁会相信?没人相信的骗局,谁会费这个心去制造?可,魏婴又感觉,白无相没有骗他——又或者说幻境没有骗他……
         听见魏婴没来由说了这么一句,蓝湛顿了一下,问道:“为何这么说,可是梦见了什么?”
        于是魏婴便把刚刚的梦中梦简述了一遍,本以为蓝湛也会很吃惊,谁知他只是凝眉,并未有太多惊讶,反而比较平静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奇道:“蓝湛,你好像不是很惊讶,怎么?别告诉我你早猜到了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淡声道:“我曾与你提过,那年路遇的道人有异。”
         魏婴回想,自语道:“路遇道人?……哦,种桃花那次……对,你同我说过,不过我当时没注意……话说那道人不就是帝君……”魏婴隐隐觉得有些头疼,拍拍头,在蓝湛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躺了下去,接着道:“事儿越来越奇怪了,那帝君什么来头来着?好像说是乱世一名将军,后自立为王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伸出手,轻轻替他揉着晴明穴,提醒道:“皆为传言,不可尽信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嗯,也是,”魏婴很惬意的接受着按摩,忍不住又玩笑道:“传言是不能当真,当年我在乱葬岗,外面个个传我在伏魔洞内日夜淫 乱,不是,这到底是谁传的啊,你说说我在那山上除了种土豆还干过什么了?”
        感受到那人手上用力,魏婴笑出声来,抬手抚了抚那人的眉眼,笑道:“蓝二哥哥别这样啊,我在向你诉苦啊,还不快安慰我一下。”
        看着怀中人眉眼带笑的模样,蓝湛不禁抿了抿唇,眼眸暗了暗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最喜欢逗这样的蓝湛了,他笑了笑,又撑起身,俯在蓝湛耳边轻声道:“不过,说起来我在乱葬岗没有,反而在云深不知处可算是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猛地把他抱在怀里,有些固执又有些羞愤的说:“你我,已是夫妻,不是!”
         魏婴止不住又笑出声来,轻轻挣开蓝湛的束缚,看着眼前美人欲羞不羞的模样,心情大好,拉起他的手,道:“是是是,我们是夫妻,不算是……那所以呢,应该是——”魏婴抬眸看着蓝湛的眼睛,缓缓道:“永以为好也。”
        蓝湛的耳垂算是彻底红了,手上抓着魏婴的力道也越来越重,正待有下一步动作,忽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,应该是谢怜来了……
        魏婴一脸惋惜,用唇语同蓝湛说:哎呀,真不巧,太子殿下来了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就是再脸皮厚也不会去荼毒小孩子,拉着蓝湛站了起来,顺便理了理衣衫。
        “嗯?你们在这儿啊。”谢怜寻了过来。
         “看来这几天应该没什么事吧,今天手没抖也没撞树上。”魏婴笑道。
        谢怜微微吐了吐舌头,表示自己不想谈那些事,兴许是在魏婴他们这儿比较放松,谢怜经常表现出一些小孩子的习性。
        “好吧好吧,不提不提,怎么样,荡秋千吗?”
         谢怜看着秋千,点点头,走到秋千边坐了上去,魏婴在后面帮他轻轻推了推。
        虽是深秋,却不是很寒冷,清风畅爽,且配着这漫山的枫叶,也丝毫没有秋日凄凉之感,反而热烈绚烂。
        “最近倒没什么事,国师在忙别的,我正好清闲了。”谢怜看着枫叶林有些愣神的说。
        “哈哈哈,这挺好啊,随便干点别的什么吧。”魏婴随口答道,并未在意谢怜神情有些异常。蓝湛倒是注意到了,留心注意了一下,但并未出声。
        秋千又晃了几下,谢怜突然站起来,道: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嗯?”魏婴有些诧异道:“这么早回去干嘛?不是说没什么事吗?”
        谢怜没答,只是转过头看着他们,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他如此这般,魏婴也发觉不对劲了,可又不好多问什么,心中不解。
        谢怜径自朝皇极观方向跑去,走了几步,回头看着魏婴他们,问道:“明天你们还在这儿吗?”
        这个问题他几乎每次离开时都会问一下,所以魏婴也没觉得奇怪,照例挥挥手回道:“在的。”
        以往谢怜听完回答便会离开,这次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,只是看着他们。
        魏婴再次心疑,正准备问话,谢怜突然笑了笑,用异常平和的语气说:“可我不会在了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魏婴脸色骤变,猛地向后退了几步,撞上了蓝湛,蓝湛反手将他护住。一瞬间,漫山红枫成遍野火海!
        热浪火海中不停传来人的哭喊咒骂声,嘈杂纷乱,蓝湛替魏婴捂住耳朵,可魏婴却感觉那些声音仿佛是在脑子里回荡一样,怎么都拦不住!
        火光冲天,空间扭曲,梦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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